☆、PART。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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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.06
北帆藍蹲在溪邊扔著石頭，原田躺在旁邊的草地上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。
“關於你上次說的……”終於原田小心翼翼的開口：“你的殺手身份……能再解釋一下麽？”
“還想知道什麽？”北帆藍用力的拋出一個石子，湖面上泛起波瀾：“我吃著最臟的東西住最惡的地方，卻殺著最幹凈的人。十三歲殺了父母，罪不可赦仇家眾多，你還想知道什麽？”
原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在夜色裏，北帆藍金色的雙眸渾上了漆黑的憂傷，這家夥沒有看上去那麽堅強吧？
如此想著，原田開始心疼起面前的少女。
許多情緒在心底緩緩流淌，原田左之助偏過頭看著少女，認真的開口：
“其實如果冷漠什麽的，不是你的本□。”
北帆藍眉頭一皺猛地站起身，覺得身子一點一點僵硬，原田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如雷貫耳，那顆明明封閉著的心，溫柔的將每句話都珍藏在心底。
然後他的語句慢慢的響起，回蕩在心底：“你很愛笑，也很安靜。你不是沈默，只是安靜對吧。身上似乎有股與生俱來的高傲氣質，只是被磨練成現在這個樣子，實際上你很溫柔的對吧。”
——溫柔。
——[他是傻瓜麽。]
——[我殺了好多人，你在說什麽，溫柔，你是傻瓜吧，你也是傻瓜吧，和我一樣。]
嘴角開始抑制不住的上揚，硬生生壓下想笑的欲望，北帆藍開口。
“笑話。”
她又蹲下去，眼睛裏全是朦朦朧朧的漠然，試圖把一切擋在外面：“溫柔什麽的是自己幻想的吧。我是殺手，我很專業，我的任務只是殺人，溫柔的不會是我，你是白癡麽，瞎子啊。”
“可是你不想的吧，”原田堅持自己的想法：“殺人什麽的，當殺手什麽的，你不想的吧。為什麽不試試看做其他事情呢？你也可以……”
“你不懂。”心裏覆雜的感覺莫名其妙的相交成一道怒火，北帆藍扭頭直視他的眼睛，帶著深深鄙夷：“你懂什麽，你什麽都不懂。你的劍刺穿別人的胸腔，溫熱的血液噴射在你的臉上，那人臨死前一邊一邊的哀求和詛咒。你明明怕得要死可還是要裝成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，你接受人家叫你噬血魔王，接受仇家一次一次的襲擊和仇恨——那種時候，你怎麽可能懂。”
原田依然保持著躺在草坪上的姿勢，瞇瞇眼：“我是不懂，可是我知道你不想這樣，我知道真正的你也不想這樣，不想殺人——還有，剛才說話的人，才是真正的北帆藍，對吧？”
沈默，北帆藍只覺得身體慢慢從僵硬變回原樣，從胸腔裏清晰滋生出悲傷。
“對你個頭，再說這不關你的事吧，莫名其妙。”良久北帆藍站起來，面無表情的離開。
原田摸摸自己的鼻子，想著還真不可愛，然而北帆的聲音遠遠的響起：“你想在河邊與蚊子一起睡一晚上嗎？”
第二天戰爭打響了，原田註意看著北帆藍，這是他第一次看就北帆藍殺人，她雙眸空洞，動作很快，一劍刺中敵人的要害毫不猶豫，即使受了傷也繼續殺下去，不會猶豫——她的目的只是殺而已，沒必要刺傷別人其他部位。
他看見她肩膀上開始流血，於是想起上次的傷口好像也在這裏吧，微微有些擔心，現在的北帆藍，像是一個傀儡，沒有疼痛和感情。
這些人很幹脆的殺光後他們繼續往前走，原田放慢了腳步想到北帆藍旁邊說點什麽，看了那孩子殺人感覺更加心疼，想起她說過的那些話：
——[對於殺手來說這種程度的傷什麽也不算]
——[你又算我什麽，管你什麽事情]
——[你的劍刺穿別人的胸腔，溫熱的血液噴射在你的臉上，那人臨死前一邊一邊的哀求和詛咒。你明明怕得要死可還是要裝成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，你接受人家叫你噬血魔王，接受仇家一次一次的襲擊和仇恨——那種時候，你怎麽可能懂。]
——也許我真的不懂，但是我也曾拼了命的想到你的身邊去。
忽然前面傳來槍響，擡頭就看見男人海帶似的藍色長發，男人一開口就叫人覺得不爽：“怎麽了，一槍就怕了，你們很榮幸吧，讓本大爺陪你們玩玩。”
這個時候。原田註意到了北帆藍的表情，很熟悉，劉海擋住眼睛，嘴角分明在上揚——她在笑。
原田皺著眉沖上前和男人打，但是定不下心，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擔心，北帆藍每次露出那種表情，都會發生莫名其妙的事情。
這次顯然也不列外。
男人射出第一搶，原田明明都側身開始躲了，只聽見咣的一聲，接著北帆藍就悄然無聲的站在了他的面前，用刀狠狠的接下那一槍。
北帆看著面前愕然的男人，忍不住想笑，腦子恍惚閃過許多年前的畫面，鬼族抱著繈褓中的自己交給了女人，在黑夜裏囑咐她‘要把這孩子訓練成最強’，他們對自己命運無情的臉——那時候她只是他們戰勝人類最後武器而已——一把沒有感情的槍。
她揮著刀，一步一步逼近，回憶和疼痛一起襲來，呢喃般的開口：“那個人叫什麽來著？風間……風間什麽？呵呵我不知道呢，反正是風間千景的爸爸……你們鬼族的王呢……告訴你，那個人……是我殺的啊……本來想第二個殺風間千景的……不過你送上門了……我也不好意思不殺了啊……”
不知火忽然面露恐慌，一步一步退後：“你，難道是……北帆藍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你——猜對了哦。”北帆藍驀然擡頭，瞳仁縮小，面目猙獰：“我說過的……我……要殺光世界上所有鬼……一個不剩的……”
一個不剩的……
一個不剩的……
一個不剩……
“行了！”
北帆藍扭頭，看見原田左之助皺著眉頭的臉，他溫暖的眼睛和嚴肅的詞句，一字一句的說著：“北帆藍，行了，我們還有其他任務。”
她楞在那裏，委屈如潮水襲來，溫順的退下，低著頭低聲說：“聽原田組長的。”
原田左之助皺眉，剛才的北帆藍和現在的北帆藍，都格外的令他恐懼。
兩人發呆之間，一聲槍響，不知火消失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金發少年對著窗外發呆，皺起了好看的眉毛。輕聲問著：“北帆藍，現在在新選組裏面？”
“依我看，”不知火猶豫著開口：“我們應該趕快除掉她，才是上策。”
“夠了，”風間千景回頭，“這是我們欠她的。你退下吧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風間千景瞇瞇眼，窗外的月光亮的出奇，他想起第一次看見那個叫北帆藍的人的眼睛，眸子裏脹滿了明晰沒有隱藏的怨恨，他無緣無故的恐懼卻又想靠近，想看看這個小小的少女是如何在那些年裏活得如此自在，火烙刀傷依然活到現在，堅定不移的要活下去，還有餘力來怨恨與覆仇。
那天是陽光刺眼的七月，他與父親坐在馬車上，奢侈豪華，他的父親告訴他北帆藍是可以拯救鬼族的最後武器，風間千景不語低頭，心想何必要人來當鬼族的盾。
到那城小院時父親與那妖艷的女人談得甚歡，風間千景卻頗為無聊，他兜兜轉轉到了小院後的櫻花林，粉白的櫻花讓人炫目，鬼族便是有這個本事，一年四季花草同樣綻放。
於是他就在滿地櫻花裏碰見了北帆藍。
那個時候的北帆藍不過十一二歲，依然是妖嬈的綠發和空洞的眼神，蒼白的過分的臉，櫻唇紅艷艷的，一副單薄的身軀惹人憐愛。
風間千景被她的眼神盯得心裏發毛，因為她看見他之後眼神立刻從空無一物變成滿滿的仇恨，是的，滿滿的仇恨沒有掩蓋，他心裏沒來由的一緊，低下頭想走，脖頸上卻忽然一涼。
“你就是風間千景？”少女的眸子脹滿了的仇恨和噬血，他甚至感覺到刀尖在脖頸上微涼的觸感，他聽見她一字一頓的說：
“是你嗎……想出那個主意的人是你嗎……還是你爸爸……鬼族……哈，我總有一天要殺光你們……殺光……”
他覺得恐懼，可是眼睛像是被那雙金黃的瞳黏住了一樣移不開，詫異的聽她宣洩她的憤恨，忽然間就莫名的愧疚。
可是那個討厭的女人忽然出現了，她一邊尖聲叫著一邊狠狠的沖上來扯北帆藍的頭發，動作粗魯，他看見她綠色的長發被毫不留情的扯著，她一聲不吭，安靜的咬著女人的手臂，忽然風間千景渾身一怔，他的耳邊沒有了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，只有北帆藍微小卻堅定的那句話：
——我恨你。
——對不起。
幾年後他已成人，那時依然是陽光刺眼的七月，傳來父親被暗殺的消息時他遠在他鄉，連夜趕回到父親死亡的房間，看見父親兩眼空洞已經沒有了聲息，忽然就想到北帆藍那同樣空洞的眼神，忍不住一個激靈。
然後鼻子也著了魔似的滿滿都是那時候被陽光曬得熏人的櫻花味。
風間千景死死的咬住嘴唇，不久又有急報，說是北帆藍從女人那裏逃出，下落不明。
然後眾人就看見鬼族的新王臉色慘白，卻異常沈穩的說：“是北帆藍，她來報仇了。”
說出這話的他豈能料到，那時北帆藍用異術躲在房間裏嗅著帶著他父親血的氣味的劍，慢慢露出慘烈絕美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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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帆藍蹲在溪邊扔著石頭，原田躺在旁邊的草地上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。
“關於你上次說的……”終於原田小心翼翼的開口：“你的殺手身份……能再解釋一下麽？”
“還想知道什麽？”北帆藍用力的拋出一個石子，湖面上泛起波瀾：“我吃著最臟的東西住最惡的地方，卻殺著最幹凈的人。十三歲殺了父母，罪不可赦仇家眾多，你還想知道什麽？”
原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在夜色裏，北帆藍金色的雙眸渾上了漆黑的憂傷，這家夥沒有看上去那麽堅強吧？
如此想著，原田開始心疼起面前的少女。
許多情緒在心底緩緩流淌，原田左之助偏過頭看著少女，認真的開口：
“其實如果冷漠什麽的，不是你的本□。”
北帆藍眉頭一皺猛地站起身，覺得身子一點一點僵硬，原田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如雷貫耳，那顆明明封閉著的心，溫柔的將每句話都珍藏在心底。
然後他的語句慢慢的響起，回蕩在心底：“你很愛笑，也很安靜。你不是沈默，只是安靜對吧。身上似乎有股與生俱來的高傲氣質，只是被磨練成現在這個樣子，實際上你很溫柔的對吧。”
——溫柔。
——[他是傻瓜麽。]
——[我殺了好多人，你在說什麽，溫柔，你是傻瓜吧，你也是傻瓜吧，和我一樣。]
嘴角開始抑制不住的上揚，硬生生壓下想笑的欲望，北帆藍開口。
“笑話。”
她又蹲下去，眼睛裏全是朦朦朧朧的漠然，試圖把一切擋在外面：“溫柔什麽的是自己幻想的吧。我是殺手，我很專業，我的任務只是殺人，溫柔的不會是我，你是白癡麽，瞎子啊。”
“可是你不想的吧，”原田堅持自己的想法：“殺人什麽的，當殺手什麽的，你不想的吧。為什麽不試試看做其他事情呢？你也可以……”
“你不懂。”心裏覆雜的感覺莫名其妙的相交成一道怒火，北帆藍扭頭直視他的眼睛，帶著深深鄙夷：“你懂什麽，你什麽都不懂。你的劍刺穿別人的胸腔，溫熱的血液噴射在你的臉上，那人臨死前一邊一邊的哀求和詛咒。你明明怕得要死可還是要裝成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，你接受人家叫你噬血魔王，接受仇家一次一次的襲擊和仇恨——那種時候，你怎麽可能懂。”
原田依然保持著躺在草坪上的姿勢，瞇瞇眼：“我是不懂，可是我知道你不想這樣，我知道真正的你也不想這樣，不想殺人——還有，剛才說話的人，才是真正的北帆藍，對吧？”
沈默，北帆藍只覺得身體慢慢從僵硬變回原樣，從胸腔裏清晰滋生出悲傷。
“對你個頭，再說這不關你的事吧，莫名其妙。”良久北帆藍站起來，面無表情的離開。
原田摸摸自己的鼻子，想著還真不可愛，然而北帆的聲音遠遠的響起：“你想在河邊與蚊子一起睡一晚上嗎？”
第二天戰爭打響了，原田註意看著北帆藍，這是他第一次看就北帆藍殺人，她雙眸空洞，動作很快，一劍刺中敵人的要害毫不猶豫，即使受了傷也繼續殺下去，不會猶豫——她的目的只是殺而已，沒必要刺傷別人其他部位。
他看見她肩膀上開始流血，於是想起上次的傷口好像也在這裏吧，微微有些擔心，現在的北帆藍，像是一個傀儡，沒有疼痛和感情。
這些人很幹脆的殺光後他們繼續往前走，原田放慢了腳步想到北帆藍旁邊說點什麽，看了那孩子殺人感覺更加心疼，想起她說過的那些話：
——[對於殺手來說這種程度的傷什麽也不算]
——[你又算我什麽，管你什麽事情]
——[你的劍刺穿別人的胸腔，溫熱的血液噴射在你的臉上，那人臨死前一邊一邊的哀求和詛咒。你明明怕得要死可還是要裝成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，你接受人家叫你噬血魔王，接受仇家一次一次的襲擊和仇恨——那種時候，你怎麽可能懂。]
——也許我真的不懂，但是我也曾拼了命的想到你的身邊去。
忽然前面傳來槍響，擡頭就看見男人海帶似的藍色長發，男人一開口就叫人覺得不爽：“怎麽了，一槍就怕了，你們很榮幸吧，讓本大爺陪你們玩玩。”
這個時候。原田註意到了北帆藍的表情，很熟悉，劉海擋住眼睛，嘴角分明在上揚——她在笑。
原田皺著眉沖上前和男人打，但是定不下心，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擔心，北帆藍每次露出那種表情，都會發生莫名其妙的事情。
這次顯然也不列外。
男人射出第一搶，原田明明都側身開始躲了，只聽見咣的一聲，接著北帆藍就悄然無聲的站在了他的面前，用刀狠狠的接下那一槍。
北帆看著面前愕然的男人，忍不住想笑，腦子恍惚閃過許多年前的畫面，鬼族抱著繈褓中的自己交給了女人，在黑夜裏囑咐她‘要把這孩子訓練成最強’，他們對自己命運無情的臉——那時候她只是他們戰勝人類最後武器而已——一把沒有感情的槍。
她揮著刀，一步一步逼近，回憶和疼痛一起襲來，呢喃般的開口：“那個人叫什麽來著？風間……風間什麽？呵呵我不知道呢，反正是風間千景的爸爸……你們鬼族的王呢……告訴你，那個人……是我殺的啊……本來想第二個殺風間千景的……不過你送上門了……我也不好意思不殺了啊……”
不知火忽然面露恐慌，一步一步退後：“你，難道是……北帆藍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你——猜對了哦。”北帆藍驀然擡頭，瞳仁縮小，面目猙獰：“我說過的……我……要殺光世界上所有鬼……一個不剩的……”
一個不剩的……
一個不剩的……
一個不剩……
“行了！”
北帆藍扭頭，看見原田左之助皺著眉頭的臉，他溫暖的眼睛和嚴肅的詞句，一字一句的說著：“北帆藍，行了，我們還有其他任務。”
她楞在那裏，委屈如潮水襲來，溫順的退下，低著頭低聲說：“聽原田組長的。”
原田左之助皺眉，剛才的北帆藍和現在的北帆藍，都格外的令他恐懼。
兩人發呆之間，一聲槍響，不知火消失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金發少年對著窗外發呆，皺起了好看的眉毛。輕聲問著：“北帆藍，現在在新選組裏面？”
“依我看，”不知火猶豫著開口：“我們應該趕快除掉她，才是上策。”
“夠了，”風間千景回頭，“這是我們欠她的。你退下吧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風間千景瞇瞇眼，窗外的月光亮的出奇，他想起第一次看見那個叫北帆藍的人的眼睛，眸子裏脹滿了明晰沒有隱藏的怨恨，他無緣無故的恐懼卻又想靠近，想看看這個小小的少女是如何在那些年裏活得如此自在，火烙刀傷依然活到現在，堅定不移的要活下去，還有餘力來怨恨與覆仇。
那天是陽光刺眼的七月，他與父親坐在馬車上，奢侈豪華，他的父親告訴他北帆藍是可以拯救鬼族的最後武器，風間千景不語低頭，心想何必要人來當鬼族的盾。
到那城小院時父親與那妖艷的女人談得甚歡，風間千景卻頗為無聊，他兜兜轉轉到了小院後的櫻花林，粉白的櫻花讓人炫目，鬼族便是有這個本事，一年四季花草同樣綻放。
於是他就在滿地櫻花裏碰見了北帆藍。
那個時候的北帆藍不過十一二歲，依然是妖嬈的綠發和空洞的眼神，蒼白的過分的臉，櫻唇紅艷艷的，一副單薄的身軀惹人憐愛。
風間千景被她的眼神盯得心裏發毛，因為她看見他之後眼神立刻從空無一物變成滿滿的仇恨，是的，滿滿的仇恨沒有掩蓋，他心裏沒來由的一緊，低下頭想走，脖頸上卻忽然一涼。
“你就是風間千景？”少女的眸子脹滿了的仇恨和噬血，他甚至感覺到刀尖在脖頸上微涼的觸感，他聽見她一字一頓的說：
“是你嗎……想出那個主意的人是你嗎……還是你爸爸……鬼族……哈，我總有一天要殺光你們……殺光……”
他覺得恐懼，可是眼睛像是被那雙金黃的瞳黏住了一樣移不開，詫異的聽她宣洩她的憤恨，忽然間就莫名的愧疚。
可是那個討厭的女人忽然出現了，她一邊尖聲叫著一邊狠狠的沖上來扯北帆藍的頭發，動作粗魯，他看見她綠色的長發被毫不留情的扯著，她一聲不吭，安靜的咬著女人的手臂，忽然風間千景渾身一怔，他的耳邊沒有了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，只有北帆藍微小卻堅定的那句話：
——我恨你。
——對不起。
幾年後他已成人，那時依然是陽光刺眼的七月，傳來父親被暗殺的消息時他遠在他鄉，連夜趕回到父親死亡的房間，看見父親兩眼空洞已經沒有了聲息，忽然就想到北帆藍那同樣空洞的眼神，忍不住一個激靈。
然後鼻子也著了魔似的滿滿都是那時候被陽光曬得熏人的櫻花味。
風間千景死死的咬住嘴唇，不久又有急報，說是北帆藍從女人那裏逃出，下落不明。
然後眾人就看見鬼族的新王臉色慘白，卻異常沈穩的說：“是北帆藍，她來報仇了。”
說出這話的他豈能料到，那時北帆藍用異術躲在房間裏嗅著帶著他父親血的氣味的劍，慢慢露出慘烈絕美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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